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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奖团队败诉 张锋团队获CRISPR真核基因编辑专利权

美国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作出裁决,“应用于真核细胞的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专利权属于来自美国博德研究所的张锋团队,这也意味着两位诺奖得主对该专利权的主张被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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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网】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自2012年发展至今,围绕其相关应用的专利权归属争议不断。当地时间2月28日,美国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作出裁决(下称“裁定”),“应用于真核细胞的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专利权属于来自美国博德研究所的张锋团队。这也意味着,诺贝尔奖得主奥地利维也纳大学教授曼纽尔·夏彭蒂埃(Emmanuelle Charpentier)和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珍妮弗·杜德娜(Jennifer A. Doudna)团队(下称“CVC团队”)对该专利权的主张被驳回。

  基因编辑是一类技术的统称,而最为热门的CRISPR/Cas9系统能够实现在绝大多数物种的基因组中进行定点操作,改变细胞和生物个体遗传信息以及性状;此外它组装简易,效率也高,因而被称为“基因魔剪”。(参见财新周刊报道《基因魔剪:CRISPR基因编辑究竟是一项什么技术》)

  夏彭蒂埃和杜德娜发现了在CRISPR序列中加入了名为Cas9的蛋白酶,从而发明了一种强大的基因组编辑工具。2012年4月,两人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关于利用CRISPR-Cas系统在体外对DNA进行精确切割的研究论文。2020年,这两位女性科学家因此荣获当年的诺贝尔化学奖。(参见财新网报道《为基因编辑提供“魔剪” 两位女科学家获诺贝尔化学奖》)

  2012年10月,张锋团队提交了另一份研究手稿,证明CRISPR-Cas系统可以作为基因编辑的工具,该研究于2013年1月发表于《科学》杂志。张锋团队首先提出了关于实现哺乳动物基因组编辑的CRISPR/Cas9系统的专利申请。他们申请的专利特指用于真核细胞的基因组编辑和使用,囊括了动物、人类和植物细胞。这涵盖了大部分和医药相关的基因编辑实验。在申请中,张锋团队细致描述了如何使用这种方法。2014年4月,美国专利商标局授予了与这一技术相关的多项CRISPR专利权。

  CVC团队随后对该专利主张正式提出异议。CVC团队明确说明她们是第一个找到将CRISPR-Cas9引导到基因组上特定位置的方法的团队;而博德研究所则坚称,自己的科学家是第一个证明该技术可以有效应用在动植物(包括人类)身上的团队。

  美国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于2016年对该案进行了首次裁定,认为用于真核细胞的CRISPR专利和基因编辑的其他用途是独立的发明,前者是博德研究所张锋团队的专利,后者则是CVC团队的专利。CVC不满该裁决并上诉至联邦法院,后联邦法院驳回了其上诉。

  2017年,张锋赢得了这场专利战中的关键性胜利。美国专利商标局裁定已批准专利不做更改。

  2019年,美国专利商标局开始第二轮听证,这次听证内容涉及10个CVC团队的CRISPR专利,13个博德团队的专利,以及1个博德团队的专利申请。两年多来,陆续有一些阶段性量裁结果,双方也一直在补充证据。

  2022年2月4日,美国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再次举行专利听证会,两方团队就谁发明了CRISPR基因组编辑工具展开辩论。听证会的争论聚焦在两大核心问题:一是CVC团队指控博德研究所团队以“不正当方式”获取了早期CRISPR-Cas9的研究信息;二是谁发现了让CRISPR-Cas9得以在真核细胞中发挥作用的关键向导RNA(gRNA)。

  最终,美国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认为,CVC团队未能提供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他们是第一个在动物细胞中使用基因编辑技术的人,“因此,我们确定CVC的诉求不具有专利性。”

  关于最新的裁定结果,张锋所在的博德研究所发布声明表示,该裁定再次确认,博德申请的“关于应用在真核细胞的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的专利具有专利性差异,且该专利包含的内容并不是“想当然从生化试管实验中直接导出的”。

  杜德娜所在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则发布声明表示,对这一裁决感到失望,但这不会影响CVC在美国和其他国家已经获得的40多个其他与CRISPR相关的专利。

在美国,由于这一专利权直接涉及到“基因魔剪”的应用,多家曾从CVC团队获得了CRISPR-Cas9许可证的生物技术公司将需要再次从博德研究所获得技术许可,包括CVC团队自己的公司Intellia Therapeutics等。

  不过,这一最新裁决并非最终结果,杜德娜代表CVC团队表示,还将上诉至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

统一的标准,割裂的专利,Fortress们的生意经

一流企业定标准,二流企业做品牌,三流企业做产品。

正如美国科技政策排名第一的智库在报告《绘制国际5G全景图及对美国战略和政策的影响》中提到的:

整个无线生态系统中,美国和美国的技术公司受益于多年的全球技术标准。 就像美国通过全球推行“美元”享受“铸币税”,在向全球推行美国技术标准时,同样享受了“专利税”。

而这套“专利税”到底该怎么收,“规则”基本上还是掌握在历史上曾经的强者手中。典型如高通,特立独行的“高通税”虽屡受诟病,但凭借强大的美国后盾支持,依然稳坐神坛。

高通以外的其他权利人,其实也都一直跃跃欲试,希望重新制定世界的专利许可规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中国:一方面,中国华为、中兴等企业依靠掌握的标准站起来了,而且身份也在变化,从实施人向权利人角色的转变,但是像华为推出的2.5美元cap的5G费率,显然是这些西方既得利益者不想看到的,因为这很有可能影响到其未来的专利许可费标准和最终收益;另一方面,中国作为世界制造工厂的的角色在美国打压下并没有减弱,而是增强了,这就会让西方权利人更加觊觎中国这个充满了实施人的市场,中国俨然更像他们的“提款机”。

那权利人如何才能从实施人的“提款机”中提出更多的钱?

这或许是当今全球专利界争议最多、最有价值以及最核心的问题,所有的矛盾、冲突都可以溯源到此。

站在权利人的角度,可能会从以下几方面来考虑:

一是抓大放小,聚焦主业。

全球每年的专利许可市场的总容量比较固定,权利人能收到绝大部分费用的主要集中在智能终端行业。

虽然5G的到来,将这一许可领域给出了无限的遐想,但是除了智能终端行业外,新兴行业的能够真正理解要付费的学习曲线还很长,像汽车专利池Avanci是走在前面的先锋,但也只走出的第一步。

所以像诺基亚这种老牌权利人,对趋势看得很清楚。去年底,诺基亚公司技术总裁珍妮·卢坎德(Jenni Lukander)在回答彭博记者有关诺基亚专利许可业务的问题时表示,诺基亚正在寻求将智能手机授权业务扩展到物联网(Iot),但是在传统手机行业的谈判方式,似乎在物联网行业不再奏效。

而诺基亚的专利许可业务占据了其公司利润的40%以上。近年来,诺基亚的专利许可业务的每年营收都保持在10亿欧元以上。 所以在新市场还有待开发的情况下,保住每年4000亿元美元左右的智能手机市场的许可费收入的基本盘,是诺基亚安身立命的根本。因此在对OPPO的诉讼上,诺基亚用力比与戴姆勒之战要大、要狠,也符合情理。

二是突破天花板,改弦更张。

与2G/3G时代数量有限权利人相比,到了4G/5G时代,拥有SEP的权利人一下暴增到几百家,而智能手机行业许可费计算,常用的是法院裁定的“自上而下top-down”法,这对整个行业限定了一个许可费总量的top值,也就是一个天花板。

权利人只能在这个范围内收取许可费,像5G技术高通3.25%,爱立信2-5美元,诺基亚3欧元,华为2.5美元,再加上其他未公开企业的,加载一起不能超过智能手机销售的某一比例(top)。

但毕竟“僧多粥少”,这使得传统权利人的利益随着不断扩大的SEP持有人,存在被稀释的可能。所以突破top-down的限制,寻求更大的机会,是权利人阵营希望达到的状态。

而由于top的存在,另一个问题就是一些权利人为了能收到更多的钱,并不希望把一些门类的专利放到无线通信这个有个top帽子的大框架下,而是另起炉灶,避开top的限制。例如,在历史上,比无线通信技术形成更早的音视频编解码专利,现在延续了以不同专利池的方式存在。而多种专利池的堆叠费率是否会过重等问题,实际上中国研究的并不多。

三是化整为零 ,集腋成裘。

从权利人的角度,如果想利益最大化,通过更多分散的实体分别去收费,其收费总和会显著增多,这一点在欧盟对于专利池的研究中,也特别提到了一种叫“古诺效应”:

1838年由法国经济学家古诺提出的“古诺效应”(Cournot Effect),这是一个研究市场中“双寡头”竞争的模型,也可以推广到三个和三个以上。 “古诺效应”在技术复杂的行业中尤其重要,在这些行业中,需要获得大量不同的技术才能生产出最终产品。如果一家公司需要获得十项技术,如果每项技术都由不同的专利所有者控制,那么它必须支付的总专利使用费将比它们都属于一个参与者的情况要高。 因此,人们可以计算出当市场结构相对于同一公司拥有的所有互补专利变得更加分散时,获得一组完美互补专利的总价格的百分比增长。在简单的零成本线性需求下, 5个专利所有者的专利使用费增加了66.7%。拥有20个所有者,相对于专利的垄断所有权,版税将增加90.5%。 或许正是基于这一原理,Fortress的“专利聚合”的模式正在谋求用更多的实体去诉讼,从而获得更大的收益。而这也正是Intel和苹果要对Fortress提出反垄断的主要原因。

实际上,在研究Fortress时,碰到一个非常适合的例子,属于Fotress投资支持的实体,在实际运行中,完美的符合了以上三点,诠释了权利人当下是如何希望通过各种手段来增加许可费的。

2018年12月,Fortress与VoiceAge达成了“战略交易”,根据双方交易显示,VoiceAge将其增强语音服务(EVS)的专利授权给Fortress的子公司VoiceAge EVS,这笔交易旨在推动VoiceAge的专利资产实现多样化的战略目标。而在此之前,与VoiceAge开展合作的是另外一家非常著名的NPE——Acacia Research的子公司Saint Lawrence Communations。

而之所以能够同时引起美国两大专利运营机构青睐的VoiceAge的核心技术正是EVS。在正式了解EVS这项技术和各家许可之前,先看看VoiceAge自2014年之后的表现,其凭借EVS的标准专利起诉了不少企业。

据统计,以Saint Lawrence专利作为主张进行起诉的对象就包括了苹果、AT&T、HTC、三星、中兴、索尼和Verizon、LG等数十家企业,华为也成为被告。此后,相关专利被一个来自德克萨斯州的NPE带入了中国,并在上海和南京起诉了一批手机企业,据RPX的信息显示,被诉的企业包括了OPPO、TCL、小米和vivo。

可以看出,小小的一个看似并不起眼的EVS,已经将当今世界几乎主流科技企业告了一个遍。那这个EVS到底是什么?其专利为何如此重要?VoiceAge到底又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实力?这个领域为何会刚好符合上述三点内容?

我们在下一篇,好好的扒一扒这个EVS背后的故事,看一看和算一算,这EVS的费率是否是FRAND的。

扒一扒让Intel两件专利赔了21.75亿美元的背后金主Fortress及其“专利聚合”的故事

尤其是在2018年,其收购了澳大利亚一家名为Uniloc公司的NPE之后,以Uniloc的名义对主流大型高科公司发起了系列诉讼,其中也包括了华为、中兴和联想等中国公司。

不仅如此,Fortress收购和控制的其他实体还有向INVTI公司提供了1100万美元的担保,其中1000万美元的债务融资和100万美元的股票出售。此外,另一家公司DSS,具体数额并未披露,以换取它在10项半导体专利上为投资者提供留置权。另一种说法就是指控Fortress创建了VLSI并将专利转让给它。

这其中与Intel案件相关还包括2020年,Fortress以4390万美元对另一家NPE,名为Finjan Holding, Inc的收购,而Finjan与Intel之间已有许可协议,因为作为Fortress子公司的VLSI是否被认为是已经获得许可,存在争议,这里面也涉及了Fortress收购了很多专利和公司,所形成“专利聚合(Patent Aggregation)”是否属于垄断的争论。

而对此向Fortress发起反垄断挑战的正是Intel和苹果两家公司,苹果也是近年来受到Fortress模式被诉最多的公司之一,仅Uniloc一家起诉苹果就达25次之多。

而对“专利聚合”是否构成垄断的这场诉讼,也成为2021年既21.75亿美元巨额赔偿之后,这起关联案件的又一大看点。

2019年,Intel就以反垄断为名提出对Fotress的指控,认为其(1)聚合了大量的涉及电子产品的“弱”专利组合;(2)积极执法,要求获得许可和/或提出毫无意义的专利侵权诉讼。

就像在起诉中所写:近年来,PAE(以下用PAE代替NPE的说法,两者区别及具体原因参见跳转链接)越来越多的与投资公司合作,为他们的诉讼火上浇油。

在投诉中,Intel和苹果认为对于Fortress投资的PAE,Fortress都设定了非常严苛的投资条款,以至于有时PAEs别无选择,只能做出激进和鲁莽的专利主张,从而产生满足Fortress义务所需的收入,同时满足对Fortress的义务。

如果当PAEs没能做到这一点,Fortress就会介入,并对专利拥有更多的控制权和/或所有权。

正是通过这样对PAEs的投资和创建,Fortress已经聚集并获得了大量专利组合的控制权,并分散在各个PAEs中。

而这样形成专利组合的优势有时并不是来自于个别专利的优点,二是来自于投资组合的规模和范围。简言之,Fortress及其PAEs可以进行一系列的诉讼,一个接一个的针对其目标部署专利,形成更多的专利主张和专利诉讼。而这种方式增加了目标(Intel或苹果)同意授权解决其威胁的可能性。 据统计,Fortress及其PAEs的诉讼包括: VLSI已经起诉Intel至少6次,其中包括在中国起诉Intel Uniloc已至少起诉苹果25次,对谷歌起诉了35次 在Intel对Fortress这种专利聚合所引发的反垄断的指控中,有关市场界定、替代品的争议还是很有意思的地方,但过于专业,本文暂不深入探究,仅对其中涉及专利费的方面简要摘述。

Intel认为,专利被故意分散到不同PAEs中,专利的所有权被故意混淆,导致被许可方可能无法识别他们想要获得授权的专利。而且目前没有一个单一实体能够提供Fortress的全部授权。

这个模式拿专利池(以Avanci为例)的模式类比一下就更好理解了,相当于Avanci的成员是各自为战去收取专利费,而并不是通过一个统一的组织来进行,Fortress的模式既不同与现有专利池,也不同于之前曾经出现的高智模式,很大程度上或正是其PAEs都具有较好的独立性。

而这种与专利池并不相同的模式,也带来一些质疑,就是传统专利池是通过将专利授权统一管理来降低费用,但是Fortress这个专利聚合并非是组建专利池的模式,各个PAEs各自为战,缺乏一个更强有力的上级组织。

与专利池试图在降低许可费的作用不同,这种专利聚合模式下,收取的专利费用可能会超过专利贡献价值更高的费用。也就是聚合模式,最终获得的许可费用要比聚合之前单独获得许可的成本要高。

这或许才是Intel和苹果要对其提出反垄断的最根本目的。

而且对于苹果而言,还绕不开的一个问题是这种行为如果与标准必要专利SEP的转让和聚集结合起来,将会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但意外的是,苹果公司在2021年6月撤回了对Fortress的反垄断指控,意味着双方或许已就某些方面达成了一致,这对于很多中国企业而言未必是好事。之后,就剩下Intel继续独自承担对Fortress的反垄断诉讼。

目前,虽然“专利聚合”模式在中国并未出现,但是Fortress未来在美国打下江山之后,不排除其继续向中国企业发起攻势的可能。而且从Fortress及其子公司历年对中国企业的诉讼来看,中国企业对它而言,绝对是一只“肥羊”。

我们后面会就Fortress支持的某一领域的PAE及其所属行业的专利费累加情况,算一算中国企业或许正在面临一场“专利费堆叠大爆炸”的时代,到底该如何寻找一种平衡,可能会是后续研究“专利聚合”与“专利池”是否存在垄断行为的基础。

参考

  1. 《深圳市知识产权保护和运用“十四五”规划》全文发布
  2. IPwe和Open Meta基金会联合宣布元宇宙智能专利池首个创始成员
  3. OIN 扩大其专利 保护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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